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漂泊的帆樯， 75岁， 167cm， 北京 海淀

发布于2011-12-21 15:22

五十年前有一次与死神擦肩，生命消失过十分之一秒，院子中间的那棵枣树长的很高大伟岸，四条大支伸向东西南北，最粗壮的主干伸向天空，这种树本来不喜欢被人在身上爬来爬去，因此长的皱皱巴巴一身粗皮，细小的树枝上还有很尖锐的刺，但是它是我的童年最好的伙伴，忘记了什么时候爬上它的第一个树杈，忘记了什么时候爬上它最高的树杈，开始的时候就像探险，每次都要向小伙伴们炫耀一番，慢慢的把四五个孩子带着爬到十来米高的树尖上玩，吸引我们爬树的主要原因是好吃的枣，我家的枣树结的是那种尜尜枣，非常好吃，从红圈一直吃到落干儿。
小学五年级的国庆节，班上的一个要好的同学到家里玩，看见大枣树羡慕得不得了，尤其是听我对大枣的介绍，哈喇子早就哗哗的了，我也顿觉技痒，极想施展一番爬树手艺，怎奈经过我们这群猴子两个月的洗礼，树上早已看不见红色，哪里还有枣呢，最后还是想起最高处有一条碗口粗细的斜叉，因为角度太刁而且四不靠没有人能够上去，还有几粒残余，只是太过危险，瞬间的犹豫，还是在同学的期待眼神中，蹿上了第一个树杈，开弓没有回头箭，在十米多高的地方开始为几个枣用生命相搏了，斜叉的树皮斑驳，枝杈横生，爬没有角度，走没有扶手，只觉得头皮开始发麻。
同学在下面仰着头，他不知道我的处境，上不是下不是的艰难，真希望这时候有人帮我说句话让我下来，可是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终于想起了猫在墙头上行走的样子，我俯下身来四条腿在碗口粗的斜杈上迈开猫步，其实也就不到两米，还就上去了，因为枣子很少也就几分钟就摘完了，旋即就为怎么下去犯愁了，不能头向下爬，更不能也不敢直立着向下走，唯一的办法是怎么上来怎么下去，我这没尾巴的猫开始向下走树干了，45度的下坡，也就刚走一两步的样子，身子一歪就掉下去了，我知道有很多前辈们就是这样殉难的，瞬间的意识空白，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我用一条胳膊像少先队敬礼一样揽住那条斜杈，挂在那里，没有翻滚着用扑通一声证实牛顿定律，真的感谢组织的培养，同学在下面惊呼了“你还会这手啊”我无语，依旧老练的从树上滑下，只是小黑脸庄严肃穆，我知道十一岁以后的日子是我检回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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